妈妈唯一的爱在心中绽放温暖如春的永恒旋律

妈妈的爱，据说是唯一的，据说是温暖的，据说是永恒的。人们如此说，报纸上也这般印着。我每每看到这些字眼，便觉得有些异样。

爱是什么？我向来不甚了然。幼时曾见邻家小儿跌倒，其母慌忙奔去，抱起，拍打尘土，又抚其顶，口中喃喃，大约是安慰的话语。那小儿起初还哭，后来竟笑了。我站在一旁看着，心中奇怪：为何跌倒反要笑？母亲走来拉我回家，路上我问她，她只说："小孩子懂什么。

后来读书，见书上写"母爱无私"，"春晖寸草"之类的话。先生讲得唾沫横飞，学生们抄得手腕酸痛。我抄着抄着，忽然想起母亲昨日因我打碎碗而拧我耳朵的事。那疼痛分明还在，如何就"无私"了？大约书上的话，未必全可信。

前日路过街口，见一妇人抱着婴孩乞讨。婴孩面色青白，妇人眼神空洞。路人匆匆走过，无人驻足。我想，这大约也是"唯一的爱"罢，只是不知在何处"绽放"，又在何处"温暖"。

昨夜做梦，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风筝，母亲牵着线。我欲高飞，她却紧攥不放；我欲下坠，她又猛力拉扯。醒来时，枕上湿了一片，不知是汗是泪。

今早母亲唤我吃饭，桌上摆着我最厌的苦瓜。她说："清火的。"我默默吃了。她忽然伸手拂去我额前的头发，那手粗糙如树皮，却意外地轻柔。

或许爱就是这样罢——既拧耳朵，又拂头发；既束缚，又牵挂；既苦如黄连，又暖如春阳。

只是这"永恒旋律"，在我听来，却总是忽远忽近，时有时无的调子。